2011年2月6日星期日

FW: 卢作孚:哀莫大于心死 From 章立凡


航运巨子卢作孚(1893-1952),是近代中国“实业救国”的代表人物。他人品高洁,白手起家创办民生实业公司,被称为“一个没有受过正规学校教育的学者,一个没有现代个人享受要求的现代企业家,一个没有钱的大亨”。先父章乃器主持的中国征信所在调查报告中评价其人:“精明诚朴,勤苦干练,且具有百折不挠之精神”。
    卢作孚平生处变不惊,抗战军兴,民生公司在1938年2月的通函中,以民族大义勉励员工“临难毋苟免”。同年夏,卢亲自指挥了著名的宜昌大撤退,在日寇的狂轰滥炸中,民生公司损失船只16艘,牺牲员工100余人,将最重要的工业企业抢运到大后方,被誉为“中国实业上的敦刻尔克”。
    这样一位坚忍不拔的爱国实业家,为什么会在一场政治运动中自杀?近年已有多篇文章提出推测,皆不无道理;但分析历史事件,除了探究背景原因,还要看谁是受益者。
    1950年6月,卢作孚在中共领导人的一再邀请下自香港来归,该公司在海外的18艘商船也陆续返回大陆。两个月后,他与交通部长章伯钧签署公私合营协议,民生公司成为全国率先公私合营的企业之一,七名公股代表进入公司董事会。周恩来曾邀他留在北京担任重要工作,但卢作孚表示要先处理好民生公司的事务再来。
    1950年至1951年的“镇反”运动中,民生公司陶建中、杨亚仙、冉庆之等大批重要干部先后遭到拘捕镇压,公司人人自危。不久,卢作孚也陷入一张精心编织的弥天大网:他在巨大压力下,被迫“资遣”了公司元老邓华益;在公股代表参加的公司干部会上,卢作孚遭到诸多指责,副总经理童少生发难说,1945年卢向加拿大政府贷款造船,是决策上的重大失误,造成了公司当前的困境。
    1952年1月26日,"五反"运动正式发动。当时民生公司不仅承受债务压力,还面临上万员工发不出工资的资金周转困难,而旗下的“民铎”轮又触礁沉没,更是雪上加霜。忧心如焚的卢作孚不得不向北京求助,中央决定破例提供旧人民币1000亿元(合今1000万元)贷款,指示西南军政委员会转告;卢逝世前两天,北京又来电确认此事,但童少生两次获知后均未告卢。2月8日卢自杀前的那个下午,共事多年的二人同坐在办公室里,童没有跟他说一句话。卢作孚逝世后,童少生在公司会议上一拍脑袋说:把这事忘记了。
    据作家赵晓铃最近发表的《卢作孚最后的日子》一文披露, 2月6日上午的民生公司资方代理人学习小组会上,卢生平首次当众检讨,并当场落泪。2月7日上午,卢作孚到西南军政委员会,与西南党政最高负责人谈话并用午餐。谈话内容至今未详,但显然未提及贷款救急之事。
    2月8日上午,卢作孚参加民生公司“坦白检举大会”,公股首席代表张祥麟作动员报告,并主动引火烧身,声称差一点中了“糖衣炮弹”。卢的随身通讯员关怀当场揭发:卢曾请公股代表吃便饭、看京戏,同去理发代付钱。其实这些开销,都是他从自己的工资中支付的。
    与童少生相对无言一下午之后,卢作孚提前回家,随后发生了令人扼腕的一幕:晚8时许发现他服毒后,夫人蒙淑仪向民生公司求救,童少生携公司医护人员赶来作了简单救治,张祥麟11时后才赶到现场,11时40分卢作孚逝世。令人不解的是:仁济医院离卢家仅200米,三个多小时内,两位实权人物竟未将卢送医院抢救……
    此后,民生公司立即转入“清反”,襄理及大船船长以上骨干几乎全部入狱,其中两人被杀。官方《关于卢自杀的报告》及“内参”报道中,对卢作孚泼尽了脏水;面对员工自发的悼念,组织上提出要“彻底摧毁卢作孚思想的统治”。同年9月民生公司正式公私合营,成为毛泽东褒扬的样板。1953年长江航运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,公司资产由长江航运管理局接管。
    童少生后来历任四川省副省长兼交通厅厅长,长江航运管理局副局长,四川省政协副主席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,四川省民建副主委、工商联主委,全国工商联常委,1984年病逝。张祥麟离休前是长江航道局党委书记。
    民生公司实行小股东大公司制度,为保护股东权益,卢作孚曾多次抵制孔、宋等权贵资本的吞并企图。他本人在公司无股份,后虽接受少量干股,但从未领取分红,以总经理薪水维持生活,一生操劳身后萧条。
    卢作孚认为:“中国未来的经济建设,应以计划经济代替自由经济,以竞赛代替斗争。”他主张“建设现代集团生活”,创办了集教育、文化、科研、生产、生活设施于一体的重庆北碚实验区。“人人为社会,社会为人人”的和谐社会理念,使他认同社会主义经济模式;但“阶级斗争”的国家意志,彻底粉碎了他的现代化之梦。
    “临难毋苟免”是卢作孚的宿命,身殉理想与事业,皆因哀莫大于心死
2009年6月2日 风雨读书楼
《财经》杂志2009年第12期

FW: 两个9.11 From 王小平


2001年的9月11日,我住在岗顶.那时候,岗顶和今天一样,是个没有黑夜的地方,总有人在昏暗的路灯下,在握手楼的缝隙里穿梭.我们创造了世界上空前的建筑和人口密度,却多数生活在为了自己吃饭存钱,以便有朝一日逃离这个地方的狭小世界里,除了一个共同的房东,和一个共同进出的不锈钢窄门,彼此隔绝.

至今还记得那个似乎千篇一律的夜晚,是星期三罢,凤凰台终止了正常节目,反复播放冒着浓烟的世贸双子星的画面,那时还没今天这么减肥成功的鲁豫不断的说着话,并且她说的也不像今天一样,大多数都是嗯嗯啊啊伪装熟人故作天真的废话.其实她那时只要如实的不断重复"恐怖组织绑架美航飞机撞纽约标志"这句话,我相信那个时段的收视率也会是最高的,因为当时国内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,面对这个突发新闻,在中宣部统一定调之前,都不敢发出更多的消息,更不用说自己的声音了.这个习惯到今天也还没改变,让人欣慰于国内的超稳定状态------只是当年还很年轻的凤凰,却早已经迅速长大,成熟,然后就老于世故的老了.

在当时,我和多数在党的红旗下孵出来的蛋一样,对美国有两个基本印象,一是炸了南联盟大使馆,一个是台海军演的时候,他们的第七舰队来探过亲.这两件事是让当时一无所有的我最咬牙切齿,恨之入骨的,因为此外我不知道该去为自己的倒霉恨谁.

看着冒烟的大楼,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,但我的胸口却很不争气的猛烈跳动着,至于为什么跳,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.大概在封闭社会里的底层边缘青年,是最容易对战争和血和火敏感的罢.

被封为封建社会最伟大的农民起义领袖洪秀全,还有后来湖南山沟沟里青出于蓝胜于蓝那位后起之秀,当年的处境都和我们差不多.一个考举人就像我们今天普通人考公务员,越考越没指望,越考越自卑,恨自己投错了胎,直到认了耶酥做兄弟.另一个在北大图书馆拿八块钱月薪,以至于后来一进城,就下令当时的图书馆长张申府降薪且永不调整.------都是被社会边缘化的小知识青年,这和当时的我有惊人的相同之处,不过可惜的是,此外我们就一点儿也不象了.

我带着晕晕忽忽,既幸灾乐祸,又有点惶恐的心情来到青凤大街的街头,在牌坊下想找到自己的同道.没有装肥皂的木箱,没有声嘶力竭的演讲,更没有聚集起来的人群.不认识的人,依旧不认识,擦肩而过的时候,依旧像行走江湖的侠客,彼此小心防备.我感到很失落,因为我理所当然的认为第三次世界大战不远了,我辈不出,于苍生何了.可是喧闹的大街不属于我,我只好回到自己那个从门到窗子是七步,从窗子到门也是七步的地方去.

第二天天亮了,周四,<<南方周末>>出了特刊,美国人的倒霉事终于变成每个人聊天打发时间的话题,北京也做出了适当的,毫不特别的反应.而且很快的,在"今天,我们都是美国人"的庄严宣告声中,在反恐的国际政治主流里,上海合作组织起来了,对东突的性质确定了,中美关系和谐了,对比之前政府塑造的穷凶极恶亡我之心不死的美国,这个反差真的有点让我转不过弯来.不过我又很善良单纯的想,至少大楼里的平民是无辜的吧,我们表示哀悼,也是人之常情.对于党对美国态度的突变,当时我一如既往的以为党先天正确,绝不会错,只好深挖自己灵魂深处,并且积极开展自我批评.

而不久之后,中国申办奥运会成功了,加入WTO了,中国足球队冲出亚洲了,到处都嚷嚷着要结婚再添一喜.这些天大的喜事冲淡了我们对9.11的关注,当时走在广州街头的男青年个个昂首阔步,女青年个个摇曳生姿.并且认为现在我们国家如此强大,就算美国再搞阴谋颠覆,和平演变,我们也无须计较了,反而对美国的战争危机表示深切的同情,在张召忠同志的预言下,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山地游击战的实力颇为担忧,等着看美国人在越南的笑话再度上演.

很可惜,除了本拉丹和本拉登这两个名字有时侯让我怀疑是一个人以外,我渐渐悲哀的发现,我的生活和所有广州人一样,还是在自己的轨道上如蜗牛太空漫步.世贸倒塌后的数年,美国已经用数千士兵的生命为代价,牢牢控制了中东石油产区,和俄罗斯一样,掐着因为畸形发展而严重依赖石油进口的中国经济的脖子.美国已经变成了中国最依赖的对外贸易国和债务国,我们东莞深圳的兄弟姐妹们做出来的东西多半要靠他们来买,因为行业垄断,两极分化的国内,多数人根本买不起这些产品.而辛苦赚的顺差外汇,又被拿去买美国国债,支持美国人民超前消费了.一旦美国人发现欠的钱多了,就要求中国政府将人民币升值,到金融危机一来,我们就更离不开它了.

倒是后来,当年的三大喜事却是峰回路转曲折不断:龙永图先生顶着骂声去海南开会了,后来他又说了更多讨骂的名言,而买不起车的依旧买不起车,买得起车的渐渐买不起油.除了射在左门柱上的无比幸运的那一脚射门,中国男足在日韩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.而奥运会呢,终于在去年开完了,我对之前普天同信的乐观的奥运行情,北京楼市翻番,1800亿奥运会投资都没有任何概念,更没有见过摸过那52块金牌.所以到今天我才如同从一个比木村拓哉更悠长的假期里醒过来,绝望的发现和八年前一样,自己还是一无所有.

当然,历史和时代的脚步就算再轻巧,再蹑手蹑足,还是要遵循一个规律的,那就是:凡走过,必留下痕迹.奥运会选在8月8日8时8分,据说是个很吉利的良辰,四个八,合起来叫仕发,也就是仕途大发,如果是官场中人,那么皆大欢喜,最好不过.不过更接近的谐音倒是死吧,这一点,不知道当时定这个时刻的同志有没有注意到,而随后的事情,倒是印证了这个不幸的谶慰神学预言.

2008年9月11日,我不再住在岗顶,虽然岗顶还是老样子.这回还是从电视上看到,三鹿的人出来说,奶粉被污染了,听到"污染"这两个字,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和七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,恐怖袭击又来了,只不过这次是我们的孩子不走运,被恐怖分子投毒了.可是我却再也没有义愤填膺去参加世界革命的雄心壮志了,因为后来我才知道,这个奶粉厂是国营企业,毒物是为了通过官方检验,有意添加的,而且也不是独此一家,别无分号.更大的品牌,问题更大,却也背景更深,于是被很好的以民族品牌,民族产业的名义保护起来了------在中国,一牵涉到”民族”两个字,所有的罪恶就都不是问题了.这一点向来如此,这回也不例外.

还有一点,三鹿是以国产平价奶粉获得低端奶粉市场的多数份额,消费这几十块一罐奶粉的,基本上是低收入,异地打工,为了不多的收入,无法由母亲亲自哺乳的家庭.这让那些买高价的进口奶粉的父母很是庆幸的长舒了一口气,也决定了受害者家庭与官方背景无关,与较高等的收入和社会关系无关,与基本的法律知识和消费者权益意识无关.为了病中的孩子,孩子的父母亲无暇也无力去责问三鹿,更不用说整个国有企业为大头的奶粉行业,和它们背后那个高深莫测的政府.

他们只有疯了一样冲向医院的B超室,乞求早点看到那看不懂的检验单,在确认孩子的结石之后,又乞求政府能承担一部分高额的洗肾,排石的医疗费用,他们别无所求,只要孩子不再日渐消瘦,不再连着几天都排不出尿来,不再因为还不会说话而痛到昼夜啼哭,只要孩子恢复健康,看到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......

可是陆陆续续,不断有黑色的消息传来,在无数专家以"疑似"结尾的检验报告里,我们和孩子们的父母一样,同样无力的看着一个个小生命离这个世界而去.而三鹿在政府主导下,很快被另一家国营企业收购了,它已经改头换面,重新生产奶粉,继续供应给那些一如既往买不起高价奶粉的孩子们.它的书记被判刑,至今还在喊冤,自认为是替罪羊.

后来事件的时间路线图更加清晰了.先是,早在之前数月,新西兰的乳业公司发了份照会,指合资的三鹿出的奶粉有问题,他们对此深表忧虑.随后,由于在奥运会敏感时期,由上而下严厉要求的安全稳定,成为所有官员官位上的达摩克利斯利剑,让他们战战兢兢.和同期中国大多数负面新闻一样,卫生部专家学者和当地政府轮番上阵,为企业保驾护航,美其名曰维持稳定.直到最后死人的事出来了,大面积的结石幼儿出来了,且都有空奶粉罐作证.当然,在我们公正独立的法庭上,这个空穴来风的证据至今不被承认,更不用说允许你拦轿喊冤,四处告状了.

至此,我们更加无力的发现,田书记她真的是个替罪羊.可是法院文件下来了,招呼打遍了,不准律师接此类索赔问责的官司.官商一体的,一个行业整体性的罪恶,就此销声匿迹,我们只有在电视和报纸上,一遍遍收看欣赏穿着太空服拿着牛奶喝的中国孩子的笑脸.正如稍早一点,因为假大空的官方普九和教育资源严重不均不足,以及深入体制骨髓的腐败而造就的劣质教学楼下,四川无数被掩埋,很多连尸体也无法找回的孩子们一样.遗忘已是习惯.基于事实之上的公道,早已是这个国家,这个政府之下,几乎所有人的奢望.这是集一个政权之力,对自己的下一代的集体迫害.今天,我们更加愤怒到无语的看到,就连民间主持真相调查的人士,也为了"良心"这两个最清白的字在看守所,以无须有的罪名,等待宣判.

行文至此,看着在出生当年死去的,湖北麻城的“结石宝宝”马雪菲的相片,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好奇的,如今却早已失去光彩,堕入遗忘的黑夜的眼睛,我已无法正常呼吸,打字的手在颤抖,眼泪止不住的,从多年来习惯了冷漠的眼眶里,断断续续的滴下来.请原谅我现在如此矫情,如此失态,是啊,在这个官方不断宣扬的世界上最正常最美好的国度里,今天的我,是多么的不正常啊.

两个九一一,相隔两个遥远的国家,相隔并不算漫长的七年,现在,我们来纪念这两个日子.

当年的两架飞机,夺去了数千人的生命,可是美国却从冷战后和东欧局部热战的狂妄自大里,清醒过来,他们用以眼还眼的传统教义回击了挑衅者,却逐渐发现一个多元的世界,应该从理解和宽容,从共同发展开始.在灾难降临时,美国人空前的团结起来,他们不断反思文化的冲突,反思以反恐的名义对国内公民的自由权利的侵犯,反思战争带来的两个国家普通家庭的苦难和不断加深,永无休止的仇恨......正是在不断的自由的广泛的质疑下,一个现代国家,一个现代民族才得以建立和延续下去,同时尽力为生活在其中的每个人,包括非法移民,提供一个现代人生活的尊严和价值.

而我们在这里,更不能释怀的,是刚刚过去一年,却已在官方的锣鼓喧天,震耳欲聋的庆贺声当中,逐渐沉寂下去的那个九一一,这是一个比美国的九一一更深重的人间灾难.仅就官方数据来说,就有二十九万个孩子,二十九万个家庭遭受着无尽的,时光难以洗涤的伤痛.可是,在刻意的隐瞒和包庇下,在威权的压制和威胁下,在对一个底层家庭不容忽视的经济赔偿或曰收买下,生命可以无视,罪恶可以豁免,公义可以践踏......

别忘了,这就是我们生于斯,长于斯,歌颂于斯的社会主义中国,我们今天固然可以看破世事,或明哲保身,独善其身,用种种正大光明的理由来保持沉默,在私下里小声而又小心的咒骂,然后在与己无关,何管他人瓦上霜的传统智慧中,继续自己或高贵或艰辛的生活.可是只要你还未被有意或无意的遗忘,正如这数十年来的光辉历史所昭示的,制度的恶是无远弗界的,若不相信往生来世,不相信世外桃源,人间天国,在最根本的意义上,我们就都无处可逃.

何况桃花源里的古人,也没有可能一直守着他们的乐土,若能免于被吞噬的命运,他们终究要从美丽的幻梦中走出来,面对这个冷酷现实的世界.当然,每个善于自我调侃,以此自我辩护的人都熟知这句话:生活就像强奸,你如果不能反抗,那句享受它吧!可是面对披着美好谎言的专制机器,如果我们不去坚持反抗,那么在被迫享受完之后,唯一面对的仍将是那个没有任何权利制衡,早已习惯了和尚打伞的恶棍.接下来,依旧是先奸后杀,再奸再杀的命运.

再多的激愤,再多的痛惜,都已经无法挽回结石宝宝们的生命,愿他们在天堂里微笑,愿天堂里没有党支部.而我们有幸仍然活着的人,还将在这个世界里孤独的跋涉.只要如鲁迅先生一样,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个国度,那么我们将只能以更大的心理准备,来承受持续不断的类似九一一的灾难和痛苦.

丧钟正为所有的人敲响.让我们为九一一受难同胞祈祷,并且在钟声停止之前,面对这场不断上演的荒诞而真实的悲剧,面对自己的灵魂, 打破沉默,继续拷问下去.

徘徊在2010

朋友问我:你的博客搬去哪里了?无语。
虽然知道Live Space关门大吉,但一直没有动过再建一个博客的念头。却又感心中郁积太多,不吐不快。新年假期也快结束了,还是找块地痛痛快快的吐一吐吧。
2010年确实是徘徊着的一年,从年初找工作想回国,到年中不想再动弹,到年末想去西方世界(非极乐世界)。
事业上也没有找到好的立足点,喝着罐里的Java,尝了尝Scala, Haskell。虽然自觉弓马娴熟,却还是一个马头卒(不过当年关张也是弓马手来的)。
家庭嘛,至今老父母独守家中。
真是越想越凄凉。
扭头一想,赶紧打住,经历这么多,我难道没比去年强一点?
难怪说文人多骚客,写在纸上多是牢骚!
其实这一年还是徘徊着前进的!
首先身体健康,跑步是坚持下来了,隔天跑一次,坚持了4个月了
其次技术上,信心一天比一天足了,总有突破的一天
最后。。。(保留一点私人的空间)
人总要有点梦,奔着去总不会错!

btw:写给朋友们看看,有点暴露的嫌疑,莫怪!